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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玅观淡淡道。銮驾已至,中帐帘幕大敞。
将军平臂横于心口,带甲行礼;文臣躬身作揖,恭迎圣驾。
唐笙收伞之际,秦玅观已在诸臣拥护之下立于硕大的舆图前。
“辽东之战,新元前会有定论。”秦玅观缓缓道,“蕃西也不得再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众人回眸,看到了一身绯袍的唐笙。
她在秦玅观的示意下开口,讲明了辽东守备军诱敌决战的计划。
“在虎鸣丘一代决战,几乎是既定之事。”唐笙见秦玅观没有开口的态势,便说出了心中所想,“瓦格期盼丹帐为后路,那就要将他们的期盼捏得粉碎。”
“围师必阙。”
“堵住瓦格逃回的后路,使得他们必须向西求援,逼迫丹帐分兵。”
秦玅观终于开口,望着唐笙的眼中多了几分赞许:“唇亡齿寒的道理,朕想,丹帐汗不会不明白。”
中列文臣嘴唇翕动,刚吐出“陛下圣明”四字,便被秦玅观打断。
“朕不要听阿谀奉承之词。朕要你们拟定各营调遣详策,报上所需军械与粮饷之数。”她举起烛台,照亮虎鸣丘,“中路军近日整军备战,巩固防线。边城营与防城营借夜色行军,向西北驻防,以备不测。”
暗淡的光亮拂过玄衣上的龙纹,映亮秦玅观的半张脸。
光影将她的眉骨与眼窝映得深邃,幽暗的眼眸此刻摇曳着细小的,明亮的焰心。
她屈指叩响书案,加重了语调:“新编的凉泷三营出兵东向,战备丹帐救援。务必叫丹帐有去无回。”
“即刻去办,天亮前,朕要你们拿出各营细致方略。”
第203章
驿官带着皇帝令信, 在同一天送至京师与辽东。
方清露立在壕沟边拆开了书信,耳边是女役与女兵挥锹的声响。
林朝洛留给她的,最值得信赖的军士都押在此战了。方清露不忍耗尽这支队伍, 便将她们布置在了最里侧的战线,既是收束全场的底牌, 也是她最坚实的底气。
她搁下陛下的书信, 环顾周遭,望着那些经过充足补给和足量操练后长出健硕躯体的军士们在寒冬腊月里挥斧,单臂斩在圆木桩之上,倾斜上身拉至壕沟边,信心又足了几分。
“方总督, 木刺已安了大半,再有两个时辰就活要干完了!”
“好!”
方清露朝说话的军士笑了笑,再抬眸便瞧见了马背上一身素衣的沈长卿。
她没带随从,替她牵马的是执一道人。
方清露瞧着沈长卿牵住执一扬起的双手,踩镫下马。执一唇瓣翕动, 像是在提醒她,要当心肩上的伤口。
对视一眼, 封疆大吏便与掌握调任施政之权的文臣通过了心思。
“信也发到太傅那儿了。”待到两人一马行至跟前, 方清露才开口。
沈长卿拱手,作了个平辈礼才开口:“总督可否边行边谈。”
“好。”方清露看向身后的随从,示意众人隔些距离。随从微躬身,待到大人们行远了方才缓步跟上。
“陛下这秘信来得快。”
“蕃西分兵, 战果就不限于瓦格了。”
“一条鱼如何够?”沈长卿莞尔,眸中聚起光点, 世间万象包络其中。
方清露轻笑,她垂首, 兀自道:“要看丹帐那放多大的鱼了。”
“总督叫他放大鱼便可。”沈长卿答。
方清露读罢秘信,本是想